关于药方的文章 / 药方的散文

猜药名

文/李巧林

这两天天气忽冷忽热,我手上的皮肤病复发,双手手指头又红又肿,吃饭都有困难。考虑到多年来只使用老牌的西药膏不能除病根,听同事说市医院有个很有名的皮肤科专家门诊,我便抽空慕名摸上门去。

推开虚掩的门,迎面有个穿白大褂的老人家端坐在办公桌前,笑眯眯地望着我,抬手示意我坐下。老大夫慈眉善目的,听我详细把病情说完,又看了看我的手指头,便坐回办公桌前拿起笔开药方。写完后交给我,让我去医院一楼的药房取药。老大夫还特别交代,等会取好药拿给他看,他再具体指导我怎样用药。

我拿着药方到一楼划价处划价,两种药膏各开了三盒。我知道医院里的药价比外面贵,便不忙付款,而是拿着药方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药品超市。

没想到的是,把药方给超市老板看了,他说一种药膏是“必伏”,超市里有。另一种看来看去认不出来,叫旁边的坐诊大夫看了,说看笔画像是“硭硝”,超市里没有。

怎么办?看来老大夫给药方上了密码了,肯定只有医院药房的人才能破译。我心有不甘但又别无他法,只好灰溜溜地返回医院一楼。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又来到划价处,谎称自己身上没带够钱,问一下药方上的两种药膏哪种效果好点。划价的美女不知是计,她看了看药方说“必伏”比“蛇脂”的效果好。我的天,敢情所谓的“硭硝”原来是“蛇脂”啊!

我又去了一趟那家超市,很顺利地买到了药膏。我拿着药膏去见老大夫,他将信将疑地问了我一句:“怎么取药用了这么长时间啊?”然后指着药膏说,今天左手用这个,右手用那个;明天左手用那个,右手用这个……

珍贵的“嫁妆药方”

文/吴晓黎 杨春晓

出嫁那天,母亲郑重地给我一个木盒子,说是送给我的嫁妆。我不禁纳闷:里面是什么宝贝呢?

新婚燕尔,老公请客吃饭,一天下来累得够呛,胃很不舒服,舌尖上还长了许多很痛的红点,总感觉口苦。我提议去医院,他说太晚了又太累等明天再说。看着难受的老公,我有些着急。慌乱之中,我想到了母亲送我的“宝贝”箱子。打开一看,发现里面放着一本手抄药方和几味珍贵的草药。原来,这是一生行医的太公(母亲的爷爷)百岁驾鹤西去前给后人留下的。我想,不妨用太公的本草药方子试试!看着太公的本草药方记述,我查出老公的症状是心火过旺所致,用莲子心泡樟芝粉喝可以治愈。我灵机一动,用莲子心煮粥让老公吃。

第二天一觉醒来,老公舌尖上的红点居然不见了,真是神奇!于是,老公建议我按照药方,开始采购各种本草药材备用。我很赞同,当然明白他的小心思,他想充分利用我的“嫁妆药方”为全家健康护航呢。

太公民国时生于蕲春县漕河镇刘榜村,自幼爱好中医药学。他拜乡间最好的医生为师,一边为乡邻治病,一边苦读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。几十年里,太公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。尤其是他的本草药方,对日常小病治疗效果很好。

婚后不久,婆婆的哮喘病又犯了,按照太公的药方,应当服用茯苓、甘草、瓜蒌仁、桑白皮、苦杏仁等中草药。但考虑到用药的安全性,我拿着太公的药方去中医门诊咨询大夫。通过咨询,我得知太公的药方是个“不错的方子”,便放心地为婆婆抓了药。煎服后,婆婆的哮喘大有好转。此后,我对这份嫁妆药方倍加珍惜,也更加敬佩太公的医术。

太公的本草药方中很多药材也是食材,我的这份“嫁妆药方”虽然比不上现在豪门嫁妆的奢华,也比不上用黄金首饰妆扮新娘的分量,但是千金难买!

太公的本草药方,如今成了我最珍贵的“嫁妆”。

老和气

文/赵志勇

半个世纪前,赵县古城南大街北头有家杂货铺。站柜台的是个中年人,叫王恒太。他敦实个儿,白净脸儿,不笑不说话,而且见什么人说什么话,人送绰号老和气。一辈子就没听说跟任何人红过脸、吵过架。一旦有人找茬骂他几句,他也装作没听见,更不去还口。你说,这该有多大的涵养!

熟悉王恒太的人都知道,他从前可不是打酱油的,而是“仁和裕”药铺的股东。

王恒太是武安县人,武安自古出药商。因为精明,就是俗话说的“能”,药行里便有了“药鬼子”之称。王恒太的姐夫苏润之,便生在“药鬼子”之家。其父苏合义乃赵县“仁和裕”药铺的掌柜。“仁和裕”是赵县、元氏、柏乡、临城、赞皇五个县的总批发,五天就要赶着大车到祁州去进一趟药材,买卖干得又大又红火。

王恒太12岁死了父亲,母亲拉扯七个孩子过日子,偏偏民国六年,一连下了七天七夜的暴雨,庄稼颗粒无收。水灾过后,王家日子就更没法过了。母亲便把15岁的恒太托付给女婿苏润之,让他们投奔赵县“仁和裕”,找亲家学买卖,讨生活。两人从武安一直步行到赵县,渴了就在井口喝凉水,饿了就去沿途人家讨吃的。王恒太出门时只穿了一条单裤,一件单褂,夜里洗了晾干白天再接着穿,连个换洗的衣服都没带。

“仁和裕”药铺批零兼顾,临街有一溜门面,枣红色的药橱子一字摆开,药斗儿里面是各种中药材,柜台上摆着青花瓷的坛坛罐罐,装着丸散膏丹。王恒太学的是司药,也就是拉药斗。当学徒,没有坐着的,柜台里有活儿没活儿都得站着,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看掌柜的和管家怎样接人待物,如何客套寒暄、交易买卖。学徒极其清苦,店规又严,扫地抹桌,端茶倒水一应活计全得干,还要起早睡晚。早起一睁眼,就要洒扫庭院和店铺,给掌柜的准备好洗漱水、毛巾。晚上,给掌柜的把铺盖叠好,甚至把便壶放好,打发掌柜睡下后,才能练习打算盘、看书写字,认药名、熟药性。

王恒太人小心大,有人来抓药,他便与来人说些家长里短的话,问问得的什么病,谁开的药方等等,嘱咐病家熬药时应注意的事项,显得既和气又得体。病家不要的处方,他不扔,都小心保存起来。不几年,竟攒下几千个药方,每个药方都备注了病例。顾客谁也看不出,这个小学徒是在“偷医”。时间长了,拉药斗的王恒太久药成医。慢慢在古城小有名气,有时,名医拿不准的病例,还请他来参谋会诊。

一天,王恒太接了一个处方,写明红花10斤。他就纳了闷,问抓药的:“哪位先生的处方?”

“康贾村康慎修先生开的。”

王恒太熟知康慎修,此人有“神医”雅号。可今天这个药方的确奇怪,况且药铺一时也凑不够这么多红花,而病人取不走药又可能影响老字号的声誉。怎么办?他眼珠一转,计上心头:“这位病家,这定然是康先生与你打哑谜。依我看,凭神医这方子就能代替红花十斤,不信你服下试试,定当药到病除。”遂将药方烧成灰让病家喝下。却说那病家,本已多处诊治服药,痊愈在即,服下纸灰之后,加上心理作用,已然痊愈。过后,亲自送康先生一匾,上书“扁鹊遗风”。

你道这10斤红花的处方是如何开的?原来,康慎修家业殷实,有田地四十亩,多植棉。秋后,家中常有棉花交易。那日康慎修为病人把脉后,正要开方,听得院中高喊:“红花十斤,记在账上。”红花是指棉花秋后的末梢花。康慎修一走神,旋将“红花10斤”写在药方之上。事后他惊出一身冷汗,不由叹息:若误写虎狼之药,岂不害人性命!自此,开罢药方,复验再三,才敢交与患者。

虎狼之药的处方王恒太也并非没有经历过。有一年,他接了一个仅一味药的处方–砒霜4两(十六两秤)。方子注明“仁和裕”王恒太亲手给药。王恒太过目一瞧,乃着名中医许自然的笔迹,吃惊不小。他对来人说:“让我看看病人吧。”不大功夫,病人被搀扶进来,王恒太张目打量,病人瘦得皮包骨,细脖子上青筋毕露,惟有肚子像斗一样大。明白是蛔虫病,就把砒霜称给他。哪知病人胆怯,知道砒霜能夺人性命, 4两砒霜仅服下一半儿。另一半打死也不敢往肚里灌。当天,就治下一百多条虫子。次日,他一身轻松找上门,对王恒太说,我只服了一半的药量。

“另一半儿呢?”王恒太急问。

“我准备下次再喝。”

“赶紧拿回来,这种药绝对不敢在你手里存放。这回,你肚里的虫子没有全打下来,你的病还会复发。如果你按许先生说的办,一次性服药就除根了。虫子有了抗药性,再使这招儿还得过个两三年。”果然,没过多久,病人的肚子又长成了斗那么大。

自从民国六年进了“仁和裕”的门儿,王恒太一干就是四十多年,1937年,他有了固定年薪,还有了五厘股分红。

1957年,“仁和裕”改组为公私合营企业。三年困难时期,药铺员工纷纷离职,“仁和裕”被迫解散。又过了几年,王恒太复职,摇身一变,成了个打酱油的。

晚年的王恒太退休在家,有人求医问药就给人治治病,捎带卖些自制的丸散膏丹。夏天,他常穿件白汗衫,戴一顶蓝白相间的瓜皮帽,在椿树下吊个竹编的大筛子摇制水丸,有补肾水丸、头痛水丸、痛经水丸等等,水丸有的似米粒小,有的如绿豆大,解除了无数人的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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